祁子晞

 

❤最后一章，打板。

 

❤下滑获得洗衣机之战的另一种打开方式 ↓

 

 

# 04

 

 

小孩子到底还是小孩子，哪怕上一秒还是病怏怏没精力的样子，一听说要捉迷藏又立刻亮起眼睛，从座位上支起来跑去贾凡身后站排。

 

“听老师的话，只能藏在这层楼里哦。”贾凡一遍又一遍提示小朋友们，“楼梯口会有哥哥们守着，谁要是想上下楼就是犯规，就不许参加捉迷藏啦！明白了嘛？”

 

“明——白——啦——！”

 

方书剑刘彬濠两个人一人守着一个楼梯口，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上拄着腮。蔡尧站在贾凡旁边，等着一会儿小朋友藏起来的时候，盯着他们别磕碰到。

 

可恶。三个弟弟叹了口气——

我也好想玩。

 

说是一层楼，其实房间也不多。这层只有贾凡一个班，左右一共有三间空教室，再就是两个卫生间和一个洗衣房。李向哲上楼和方书剑刘彬濠打了个招呼，再一抬头，就看见一群小孩鱼贯而出，稀里哗啦地散开。

 

“快快快盯着点儿！”贾凡推着李向哲肩膀往一个方向走：“你去看着那头，我去另一边，巧儿你在教室里看着捉人的小朋友不可以乱跑偷看哦。”

 

李向哲回头望着手忙脚乱的贾凡，看了两秒，又笑着转身晃晃悠悠去盯小朋友了。

 

“不可以爬柜子，宝贝。”李向哲把一个踩着凳子要爬高的小孩拎下来，指了指窗帘：“你可以去那里。”

 

看着小孩颠颠地躲进窗帘后面藏好，李向哲满意地出了口气。一扭头，他又见门旁边非常显眼地蹲了个小不点，像小蘑菇一样乖乖巧巧抱着自己一动不动，脑袋上蒙了一张手绢。

 

李向哲：？

 

李向哲忍俊不禁。这谁家的傻小孩，你看不见我我就看不见你？

 

他弯腰，一伸手就把手绢掀了下来。

 

李向哲：……

 

“大泽？”小雪花眼睛亮亮的，一脸讶异：“我藏得这么好，你怎么一下子就找到我！”

 

李向哲一脸无奈地直起身子抱住胳膊。

对不起，是我家的傻小孩。

 

“小雪花，你这么藏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我把自己变成小蘑菇了诶。”

“因为……因为……”

 

李向哲绞尽脑汁：

“…因为你咒语念得不对。”

 

“啊……”小雪花有点失落又慌张地站起来，抓住李向哲的裤腿仰头看着他：“那怎么办，我还没有藏好，要被发现了T^T……”

 

李向哲弯下身子把小雪花抱起来。

“哥哥给你藏。”

 

 

 

李向哲回到教室门口，刚好遇上贾凡和蔡尧领着捉人的小朋友走了出来。

 

贾凡气沉丹田，清清嗓子先喊了一句：

“我要开始找人了！”

 

有几个房间弱弱飘来小朋友的应答：

“好——”

 

走廊里五个大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捉人的小孩眼前一亮，循着声音就散开找了过去。

 

“这叫智取。”贾凡一脸得意地对李向哲挑挑眉：“你要不要一起来找小孩？”

 

“可以啊。”李向哲顺着贾凡之前去的方向迈步，又对蔡尧扬扬下巴：“一起？”

 

“哈，那我也要带一个伙伴，找找哲哥都把我的小朋友们藏在哪了！”贾凡拉过方书剑，对李向哲挑衅：“拜拜了您！”

 

过了几分钟，就只剩下两三个小孩没有被找到，小雪花也在其中。

 

“奇怪了，我弟弟哪去了？”李向哲开始装傻：“凡凡你有帮他藏起来吗？”

 

“我……我没啊？”贾凡信以为真，心里有点慌：“我先组织一下其他小朋友，你们去找找。”

 

他一边回身一边嘟囔：“这几个小孩儿还挺会藏的……”

 

李向哲憋着笑，悠悠荡荡一间一间教室晃过去，最后晃进洗衣房。

 

“怎么样啊大哲哥？”方书剑和刘彬濠也进了洗衣房：

“我们刚才找到一个小朋友，哇我的天，一个女孩子竟然跑去男厕所里，已经被贾凡带走教育了……”

 

李向哲有点意外地笑出来，又说：“这里也没有人。”

 

话音刚落，洗衣机咣咣响了两声。

 

方书剑：？

刘彬濠：？

 

李向哲心虚地摸摸鼻子，连忙开口道：“那个……滚筒洗衣机都是这样，衣服洗完了咣咣两声，你们知道的吼。”

 

刘彬濠将信将疑：“所以里面是衣服吗？”

 

李向哲点点头：“对…被单什么的。”

 

方书剑不听那个，抬脚就要过去看看：“我觉得有问题！你的眼神有问题！！”

 

两个小孩给李向哲晃了个假动作，噼里啪啦跑到洗衣机旁边去。李向哲也紧跟着跑过去，三个人的手一起扶在了洗衣机盖子上。

 

“这个洗衣机有问题！”

“怎么可能！你们两个小孩轻点别拍坏了！”

“我要打开看！！”

“哎不是这么开盖子的！公家的东西不要随便碰！”

“我…那我洗衣服！我要洗衣服！”

“洗什么衣服你去旁边水池搓！”

“啊啊啊李向哲你欺负我！！我要让龚子棋给你唱rap！”

“你以为我会怕吗？我们两个是在电梯里跳舞的交情！”

“？呕！！你们两个变态好恶心！！”

“小雪花在这里是不是？”

“不可能！我弟弟藏哪我不知道吗？”

“嗯？那你弟弟藏哪了啊？！你说啊！”

 “……”

沉默几秒后。

 

“哲哥，你不让我开盖子我就和凡哥告状了！”

“我还要把小男孩的录音给哲哥放一天！！”

“你们别吵别吵了！！”

 

“干嘛呢？”贾凡抱着午睡室里的床单，一脸疑惑走进洗衣房：

“就剩小雪花没找到了，你们几个快去找找，我把中午孩子弄脏的床单洗了。”

 

三个人纹丝不动。

 

贾凡：……？

 

贾凡环视了一圈，看着三个人错综复杂的表情，又把目光钉在了洗衣机上，欲言又止。

“所以，小雪花……”

 

贾凡倒吸一口凉气，冲到洗衣机旁边把他们的手都拍开，赶紧掀盖子。盖子根本没扣严，贾凡刚把手搭上去就自己弹开，小雪花欢天喜地蹦了出来。

 

“锵锵！”

 

小雪花揉揉鼻子，打了个小喷嚏，满眼期待地看着瞠目结舌的贾凡方书剑和刘彬濠，以及非常尴尬的李向哲：

“我是捉迷藏第一名吗？”

“大泽说这里不会被人找到哦！！”

 

李向哲把小雪花从洗衣机里拎出来，藏到自己身后。贾凡抱着一大捆床单，看着空荡荡的滚筒发呆。

 

李向哲咳了两声，歪歪头看着贾凡。

李向哲咳了三声，眨眨眼看着贾凡。

李向哲咳了四声，张张口对贾凡说：

 

“……嗨？”

 

方书剑和刘彬濠对视一眼，蹑手蹑脚后退着逃出了洗衣房。

 

良久，贾凡回过神，把床单丢进滚筒里，合上盖子，摁下开关，转身面向李向哲。几秒钟之后，洗衣机隆隆运作起来，遮住了贾凡发出的、大型花栗鼠的嘶吼：

 

“李向哲你是一个大傻子啊啊啊啊！！！”

“那是你亲弟弟啊丢在洗衣机里憋坏了怎么办！！”

“有你这么带崽的吗我要打死你啊啊啊！！！”

 

“凡凡！凡凡！”李向哲连忙抱过他的肩膀：“你冷静一点！我错了！！”

 

贾凡已经无法冷静：

“要不是口吐芬芳崩人设我现在就骂死你啊啊啊！”

“我要拿我的仙女棒把你脑袋砸开瓢多抠几条脑沟壑省得你傻乎乎的仿佛脑壳里面装了个卤蛋啊啊啊！！！”

 

 

 

几天之后，商场。

 

由于李向哲简直六亲不认的憨批操作把贾凡吓得心有余悸了好久，职场精英不得不低着头赔礼道歉负荆请罪，甚至领着小雪花跑去贾凡家敲门，诚恳地表示自己做什么都可以，请看在小雪花还活着的份上原谅自己。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小雪花亮晶晶地问：“那大泽给我买冰激凌吃叭？”

 

“别闹。”李向哲低头看向小雪花：

“凡凡可以，你不行。”

 

小雪花：……？

 

过了片刻，门吱呀一声推开了，李向哲抬眼，看着贾凡穿着风衣踏上鞋，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不是做什么都可以吗？”贾凡面无表情对着他歪歪头：

“园长叫我去买点玩具，和我一起去吧。”

 

小雪花撒开李向哲的手，扑进门厅里，轻轻扯贾凡的袖子。

 

“？？？回来，小雪花。”李向哲连忙伸手要把弟弟拽回来。

 

“小雪花？是小雪花吗？”刘彬濠和蔡尧看着门口有一个小团子晃来晃去，游戏也不打了，从沙发上弹起来就跑去玩小孩。

 

小雪花看着蹲在面前的两个大眼睛哥哥，弯弯眼睛笑了几声，啪叽啪叽走过去开始玩他们的头发。

 

李向哲伸出的手有些石化：……

 

贾凡低头看着刘彬濠和蔡尧两个人乐得十分不聪明，一个忙着捏人家小手、一个忙着戳人家小脸，只好又回过身看李向哲，一脸“你看喽没办法了”的表情。

“小雪花先放在我家吧，你陪我买完东西，回来给他接走。”

 

所以，两个192的大男人来到了满屋毛绒玩具的店面，在明亮的暖色灯光下，穿梭在一群软绵绵的卡通玩偶里。贾凡从出门之后就逐渐多云转晴，再看到毛绒玩具，心情值立刻up到满，跑进店里两眼放光。李向哲抱着胳膊跟在他后面，不自觉地笑起来。

 

带小孩的老师，心里一定也住着可爱小孩。

 

“喜欢哪个？”李向哲走过去，随手拿起一个玩具熊捏了捏：

“先给大凡凡买一个，再给小朋友们看。”

 

“诶……”贾凡侧头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玩具熊，努努嘴示意他放回去。

“我不要熊！我觉得这个挺好……”

 

贾凡从另一层架子上捞起一个皮卡丘。

 

“铛铛！”贾凡把皮卡丘摆在自己肩膀上，一人一神奇宝贝都盯着李向哲看：

“我喜欢这个！”

 

“皮卡揪。”李向哲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家里也有一只。”

 

“揪什么你揪……”贾凡白他一眼：“皮卡丘！”

 

“好了知道了皮卡揪。”

“……”

 

贾凡把皮卡丘从肩膀上拿下来抱在怀里，歪歪头看李向哲：“那你把你那只给我，我把这个买下来给小朋友。”

 

“呦豁？”李向哲挑挑眉嗤他一声：

“一天到晚就会瞎想好事？”

 

贾凡：？

 

满载而归的两个人途径蛋糕店，李向哲示意贾凡往里看：“买点什么吗？”

 

贾凡看着抱了满怀的玩偶，撇撇嘴摇头：“没手啦，不买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转回身看着李向哲：“走啦哲哥！我家里有材料，可以自己做。”

 

李向哲有点意外地挑挑眉，几步迈过去跟上贾凡：“我也会一点，可以帮你——我会做泡芙。”

 

贾凡一脸无奈地看他：“上次给小雪花做失败的泡芙？”

 

“那是意外，意外。”李向哲胜券在握：“这次肯定能行，何况还有凡凡老师教我。”

 

“唔……”贾凡思考了一下：“那干脆把隔壁子棋也叫来，今晚一起吃点儿饭吧。”

 

 

 

“凡凡把烤箱预热一下，200度。”李向哲一边筛面粉一边对贾凡说。贾凡打开烤箱，又转过身，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插着腰，好整以暇地笑着看李向哲自己忙活。

 

“？”李向哲抖抖面粉筛，一脸疑惑看着贾凡：“站着干嘛？一起做啊。”

 

“看你帅呗。”贾凡有点认真地分析起来：

“我觉得你的帅是那种…就是很sharp的那种，看上去会有距离感。所以现在你系着围裙做泡芙的场面，我应该珍藏一下。”

 

李向哲立刻把筛子丢掉，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

“好的，我允许你拍照。”

 

“？切……”贾凡别开眼撇嘴：“二傻子。”

 

“不拍照就去把黄油化了。”李向哲瞥他一眼：“不干活站在厨房干嘛，负责可爱？”

 

“可以吗？”贾凡垫垫脚蹦了两下，突然开始撒娇：

“我每天工作那么累……可以只负责可爱和吃嘛？哲哥？哲哥？？”

 

李向哲被磨得说不出别的话，只剩下点头和好好好。于是贾凡兴冲冲喊了一句“hurray”，跑去卧室换睡衣了。

 

龚子棋抱着小雪花，和家里三个弟弟挤在沙发里坐成一排，全程目睹了两个傻大个的完蛋全过程。

 

人想完蛋，十匹马都拉不住。

 

方书剑拍了拍龚子棋的胳膊：“五分钟到了！该我抱小雪花了！！”

 

“书剑，再让我抱一会。”龚子棋十分可怜：“李向哲那个完蛋玩意很少让我rua小雪花……”

 

“不行！！我也没有rua过！”方书剑直接把小雪花捞了过来：“刚才彬彬和巧儿背着我rua小雪花，罪不可恕！！”

 

小雪花：？？？

小雪花：你们为什么都要抱我？

 

“因为你可爱啊。”方书剑点点他的小鼻子：

“唉，你说你这么可爱，怎么你哥哥就……就英年早憨了呢。”

 

“嗯？”小雪花疑惑地抬头看方书剑：

“不对哦！大泽也可爱！！”

 

方书剑撇撇嘴：我没看出来。

 

小雪花叽里咕噜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音节，最后慢悠悠蹦出一句：

“你会知道，他很可爱的……”

 

贾凡换上自己的大号卡通睡衣，站在李向哲旁边聊天，时不时再伸手捣个乱。

“哲哥怎么会做泡芙？我觉得这不是你的能力范畴。”

 

“和我爸妈学的。”李向哲趁着手指上还沾着面粉，对着贾凡的脸戳了一下：“让一下，拿碗。”

 

李向哲取过一个空碗，一边忙活一边讲起来：

“我爸妈都会做，但是平时工作忙，就比较少动手。我记得有一年冬天我妈烤了一盘泡芙，我也没吃几个，就都给我爸带着上班了。结果他下班回来我问他好不好吃，他说他没吃，给了路边一个发调查问卷的学生。”

 

贾凡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敛了回去，有些讶异地张张口，试探问道：

“冬天？……圣诞节？”

 

“？你怎么这么会猜？”李向哲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笑了，又低头忙活起来：

“二十来岁的大学生，和我差不多大。”

 

贾凡心里忽悠悠地闪了一下。他想起广场中央那棵缀满彩灯铃铛和圣诞帽的巨型圣诞树，想起飞速流淌的车流和音乐，想起那年圣诞节灰色的天空、还有寒风和飞雪，想起那杯热可可，还有那袋软糯糯的泡芙。

 

“天这么冷，就得吃点甜的补充能量，这是我爱人自己在家做的。”

 

他想起那位叔叔挥挥手，倒退着一边笑一边和自己道别：

 

“小同学嘛，就是应该吃甜甜的。”

 

那是他二十岁时，在圣诞节的飞雪里遇到的天使。

 

他愣愣看着面前的李向哲，突然觉得眼眶发酸。原来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命运又以这样的方式赐给他一个如此温柔的圆环。

 

 

“我爸说他二十岁的时候从校园走上社会，初出茅庐磕磕绊绊，遇到过很多人的帮助。所以他看着现在的年轻人，总会想起那时候的自己，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李向哲把奶油装进裱花袋，扭头一看，旁边的大型花栗鼠突然开始噼里啪啦掉眼泪。

 

李向哲：？？？

李向哲：有这么感人吗，你个小哭包？

 

“我……”贾凡抹了把脸，一边哭一边笑：

“我还觉得，咱们俩的认识…是硬拗出来的缘分。”

 

李向哲闻言一愣，盯着手里的裱花袋看了两秒，心里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又渐渐有些明晰。他侧过头看向贾凡，听到他挂着眼泪笑着说：

“…结果还真是好大的缘分，让我二十岁吃到阿姨做的泡芙，二十八岁吃到你做的泡芙。”

 

话语仿佛一片洁白的羽毛，摇摇晃晃地荡漾着向下落，最后轻轻铺在了李向哲心底。

 

“谢谢你。”贾凡歪歪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们，都是我生命里的天使。”

 

李向哲静静看了他片刻，又伸出手指，在贾凡鼻子上点了一块奶油，低声说道：

“你也是天使——属于弟弟们、属于小朋友们。”

“——也是我的天使。”

 

 

 

“这次的泡芙哥哥做成功了吗，小雪花？”

“好吃哦！甜甜的！”

 

李向哲满意地挑挑眉端着盘子，回头看向身边帮忙收拾碗筷的贾凡：

“好吃吗？”

 

其他兄弟们没抬头，以为是在问自己，就坐在餐桌旁一边点头一边回应：“好吃啊！你厉害啊大哲！”

 

贾凡笑得开怀，扬起眼眸看向他：“喏，群众反映都说好。”

 

李向哲垂下眼笑，把洗净的东西收进橱柜里，直起身面对他：

“我要听你说。”

 

 

 

半年后。小雪花离开幼儿园。

 

“欢迎你长大。”贾凡蹲下来抱抱小雪花，又拍拍他的小肩膀，理了理他的衣领：

“也希望你，永远是温暖可爱的小天使。”

 

李向哲站在小雪花身后笑得开怀，垂眸看着贾凡：

“那欢迎我长大吗？”

 

贾凡抬起头，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也希望你永远是温暖可爱的小天使。”

 

“谢谢。”李向哲点点头，一字一句道：

“我也希望，我永远像你。”

 

 

 

两年后。方书剑、刘彬濠和蔡尧大学毕业，转去外地读研。

 

“凡凡，我会想你。”蔡尧走过去抱住贾凡，小声趴在他耳边嘟囔：

“……你也要想我。”

 

“当然会想，怎么不想……”贾凡抽了抽鼻子，抬手轻轻拍拍他的头：“虽然我总怼你，但巧儿也是我爱的崽。”

 

他又拍拍年轻人的胳膊，千叮咛万嘱咐：“我给你带了吃的，塞在行李箱里……还有彬彬方方，你们都有，别忘了啊！”

 

“知道了！”弟弟们推着行李箱和他挥手：

“空巢老人想找新室友也不可以丢下我们哦！”

 

“你才空巢老人！”贾凡皱着眉笑嗔了一声，又对龚子棋说：“拜托你啦，送他们去车站。”

 

龚子棋回了个OK的手势，扬扬嘴角离开。

 

 

 

两个月后。贾凡推开门，看到李向哲一手推着行李、一手牵着长高长开了不少的小雪花，站在门口笑得一脸不聪明。

 

“我租的房子到期了。”李向哲委屈巴巴地说：

“在租房APP上看到您的房子，请问可爱大天使，可以拼房吗qwq？”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