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晞

❤有龚方。彩虹山楂一丢丢，打了tag不妥删

 

❤这篇主要加速时间线

 

❤新人物一闪而过，后文不会出现（除非我开新文（但我没有脑洞

 

 

# 03

 

 

“这个冲剂是饭后吃，加点热水一口就下去了。这个胶囊饭前吃，最好拆开把里面的药倒出来和水一起咽，但是小雪花吃不下……”

 

小雪花病怏怏地蔫巴着，几步扑到贾凡旁边抱住他的腿。贾凡站在门口，接过李向哲手里的两小袋药包揣进自己围裙的口袋里，又抬头对他绽出一个宽慰的笑脸，轻声说道：“放心吧，我都知道。”

 

他努努嘴，示意李向哲往教室里看，语气心疼又无奈：“春冬交替，一屋子的感冒小孩儿。”

 

李向哲微微一怔，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你辛苦了。”

 

两个人静了一秒，贾凡又想起什么似地问他：“哲哥吃早饭了吗？”

 

“诶？”李向哲心虚地挠挠头：“没呢，这不赶着送小雪花……”

 

“你故态复萌是不是？早饭必须要吃好！”贾凡一听，立刻插着腰扬扬下巴送客，“你快走，路上买点东西吃。”

 

“好…听你的。”李向哲挥挥手刚要转身，又顿了一步，手落下来轻轻拍了拍贾凡的肩膀：

“你注意身体，别感冒——感冒可就不能吃小蛋糕了，腻嗓子。”

 

“？”贾凡一个激灵站直，瞪大眼睛据理力争：“怎么不能，我感冒也要吃的！不吃就好不了！”

 

“切……”李向哲一脸无奈笑他一声：

“行行行，你吃，吃成两米宽……我上班去了噢。”

 

贾凡扶着门框对着他的背影嘱咐：“你吃早饭！”

 

“知道啦！”

 

李向哲转身下楼梯，又听着背后的教室里贾凡拍拍手对小朋友们喊：“把外套都穿好哦，老师要开窗通风啦——”

 

李向哲揉揉鼻子，笑意更深，吹着口哨大步流星走出楼去。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本以为只是老师和家长偶尔的交流，结果命运仿佛把他们过去二十几年里没经历的机缘巧合全都攒下来，放在这几个月密集投放惊喜，桩桩件件让他们走得更近。而同样在这三个月里，一开始龚子棋几乎一天一个电话让李向哲给小雪花调班，原因是方书剑给他包扎的手法雄壮得仿佛在捆木乃伊。

 

“我替书剑挡了啤酒瓶，可这个小孩他是人吗，大哲。”龚子棋满目哀怨地举起自己的手臂，上面的绷带乍一看好像捆得挺有章法，再仔细一看其实乱七八糟，这就是饱含血泪的证明。

 

“他们家一定对咱们两个有意见。”龚子棋言辞恳切、字字啼血：“这种家族的仇恨很快就会转移到小雪花身上，我的小雪花不可以在潜在的危险中生活。”

 

而李向哲喝光杯子里最后一口啤酒，搓了把脸说：“龚子棋我再跟你强调一遍，那是我的小雪花。再说家族仇恨也是你和方方的，贾凡老师……”

 

好了你闭嘴。龚子棋莫得灵魂地应道：

“贾凡老师是天使——你他妈是个复读机。”

 

又过了几天，李向哲发现最近龚子棋好像都没给自己打电话。他坐在床上思考了一阵，想着龚子棋和他说过的那些话。他的好哥们该不会手臂真的残废了，打不了电话了吧？李向哲觉得自己作为他的狐朋狗友应该去看一看，于是他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起身拎着外套搭上车，一路风尘仆仆赶到了龚子棋家。结果敲开门，李向哲就看到人家正和方书剑刚刚做好一锅五花肉芸豆焖饭。

 

哲哥，对不起。龚子棋难掩愧色：

“我想开了。”

 

你妈的龚子棋。李向哲叹了口气：

“我自闭了。”

 

从那以后龚子棋又开始一天一个电话，然而谈话内容180°大转弯。

 

“哥，你是我亲哥。”龚子棋说：“你不要告诉他们，我曾经想让小雪花调班。”

 

“谁是你亲哥，你不要骂人。”李向哲绕开拿着龚子棋送的玩具加特林满地乱跑的小雪花，回到卧室质问：“你给我一个解释。”

 

龚子棋陷入回忆。

 

几天前方书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颤抖着拆掉龚子棋手臂上的绷带。看着伤口终于快要愈合，小男孩顿时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瘫在沙发上眨了眨眼，然后就开始噼里啪啦掉眼泪。

 

子棋哥，你人真的太好了。方书剑抽抽搭搭地说：我把你捆成这个样子，你都没有骂我。你虽然长得凶，可是人一点都不凶，甚至还有些帅气。

 

方书剑继续抹眼泪：我本来以为，我捆绑很有经验……

 

龚子棋懵了，连忙探着身子从茶几上的纸抽里拽了一摞纸巾，全都塞到他手里，一边塞一边纠正他：不是捆绑，书剑，是包扎。

 

哦，对不起。方书剑把眼泪鼻涕稀里哗啦擦了一遍：

“…小时候我家的狗，狗腿坏了，都是我帮它包扎的。但我没想到包扎你和包扎狗，还是有很大的不一样。”

 

龚子棋忍辱负重一言难尽，看着面前哭得眼泪汪汪的方书剑。而方书剑叹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段时间，我压力好大。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没给你包扎好，我该怎么办……”

 

不至于。龚子棋拍了拍方书剑的肩膀：我还可以去医院。

 

那如果就医太晚了呢？方书剑瞪大了眼睛，心有余悸地摇头：如果伤口都烂了、手臂残废了该怎么办……

 

龚子棋：。

龚子棋：我倒也不至于那个时候才想起来去医院。

 

然而方书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往龚子棋身边挪一挪，坐过去抱住他嚎啕大哭，并且开始介绍自己：“你是为了我受伤的，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必须得养你一辈子。虽然我现在还是个学生，但是我可以打零工养活你……等我毕业了，我就去演音乐剧，就是挣得不太多，哦，我是音乐剧系的，还是我们班班长……”

 

龚子棋一脸懵逼，他觉得这个弟弟脑筋可能有点问题。

他到底在bb什么。龚子棋想。我是不是应该和他好好谈谈。

 

对，和他好好谈谈。龚子棋想着，就把自己从方书剑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握住了他的肩膀。

“是这样的，书剑。”

 

方书剑满脸真诚地看着他，疑惑地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

 

哦法克。

 

龚子棋愣了两秒，继而非常上头，重新抱住了方书剑的肩膀。

“…是这样的，书剑，其实我也可以赚钱……”

 

 

 

龚子棋。李向哲听完，咬着牙对他说。你他妈是真的好完蛋。

 

然而龚子棋一开始看方书剑不爽的秘密，最后不是李向哲抖出去的，而是龚子棋自己喝多了拉着方书剑忏悔两个小时，一顺嘴就全招了。那时候快要过年，贾凡家里买了一副对联，幼儿园又送了一副，他就让方书剑拿去隔壁给龚子棋。结果方书剑开开心心去了，老半天才黑着脸回来，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蔡尧和刘彬濠对视一眼，试探着围过去问他怎么了。结果方书剑镇静了几分钟，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问咱家的录音笔去哪儿了，我要录一首小男孩。

 

于是除夕那天，从早晨方书剑敲开龚子棋的房门算起、一直到春晚开播，将近十二个小时的时间，方书剑的小男孩在龚子棋家循环播放。连龚子棋养的狗——多多都听不下去了，它蜷缩在屋子里隐蔽的角落，把自己化为生命的最小值，心甘情愿消失在龚子棋的世界里。贾凡很不解，忙活了一天快睡觉时他拦住方书剑，问他龚子棋到底怎么了让你一直追着他打。而方书剑支吾了半天，最后煞有介事地说：

“白糖馅儿的饺子让龚子棋吃了，就在咱们给他端的那盘里。”

 

贾凡：？嗯？？

 

方书剑扯谎，主要是因为他不想让贾凡知道龚子棋计划给小雪花调班的事，有伤邻里感情不说，何况小雪花也没走。而且小雪花的哥哥——李向哲这个人，他虽然有点憨憨的，但是一直都挺好。他的好不止是对小雪花，包括对龚子棋、对贾凡、对方书剑他们三个兄弟都很好。

 

其实贾凡从不缺来自孩子家长的“好意”，连方书剑他们三个有时都能跟着捞到好处。家里的小宝贝要放在外面一白天，几乎所有的家长都想打点好孩子的“临时监护人”，说两句嘘寒问暖的话，手里的东西就递过来，信任又不信任。贾凡左右为难，对此也颇为无奈——因为不论收不收礼物，他对孩子们也都是全心全意，不掺半点儿利益相关；可有时推脱太狠，家长反倒会怨怼，也更加放心不下。所以一些小来小去的东西，贾凡就只好收下，基本也只收些吃的——不过节可能是水果，过节可能就是月饼粽子元宵。三个弟弟中的哪个在门口等贾凡下班，看到他又拎着塑料袋一脸拘谨地走出来，就接过袋子挑挑眉打趣：凡哥又给我们带零食回来啦？

 

但李向哲和那些家长们又不一样。他仿佛也有求于人，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质太过铁憨憨，他的表现显然有些“本末倒置”，仿佛有求于人是幌子，嘘寒问暖才是真的——这一点方书剑总有体会。那阵子他去给龚子棋换药，李向哲也经常会联系方书剑，询问龚子棋的伤势。方书剑一开始摸不着头脑，心想你们两个好哥们有什么话不能直接问，还要拿我做中转站。可李向哲说龚子棋这个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总想自己扛，他觉得这样才是个酷盖，作为朋友，自己特别很担心子棋，只好偷偷询问。这一解释就给方书剑堵回去了，单纯的小男孩真的相信了他好一阵子，甚至还觉得李向哲好细腻、龚子棋好深沉。后来聊着聊着方书剑觉得有什么不对，是因为李向哲每次问完了都要再寒暄几句，比如你们吃饭没啊、在做什么啊。这倒没什么，但只要一打听到他们正闲在家里没事干，过一会儿贾凡的手机就十有八九会响，接通电话后，方书剑听到99%的招呼都是——

 

“喂？哲哥啊……”

 

在互相认为对方是自己生命里的奇怪天使之后，好像一切不太说得通、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发生的事情，就可以在心里悄悄降低标准，变得能说通、也可以发生——比如孩子家长李向哲无缘无故给贾凡老师打电话。但一开始总归是要冠冕堂皇一些，李向哲一通电话打过去，先问问对方最近累不累、小朋友们乖不乖，看你有一点憔悴，可以泡些枸杞菊花茶喝啊。然后他顿一顿，搬出打电话的原因：

 

“其实，我有事情想问问凡凡老师。”电话那头的李向哲语气非常诚恳：

“我朋友他也有个弟弟，叫乐乐，现在也该上幼儿园了。但他住在另一个区，那一片的幼儿园，凡凡老师认识什么像你一样温柔可爱优秀善良大方负责的老师吗？”

 

贾凡被他这一连串的形容词搞得一愣，然后他想了想，说：

“我知道星星幼儿园的金天泽老师，我们是大学同学。他人特别温柔，孩子和家长都挺喜欢他。”

 

“啊，行行行好好好，我知道了！谢谢凡凡老师，你帮我一个大忙！”李向哲不禁发出大喜过望的假声男低，“我这就告诉我朋友。”

 

“嘭！”

 

贾凡被一声巨响吓了一哆嗦。他惊魂未定地回头看，是蔡尧把幼儿园过两天联欢会要用的气球吹炸了一个。

 

贾凡：。

贾凡深吸一口气，坐回身对李向哲说：“那没什么事的话……”

 

“凡凡你知道吗，”然而李向哲已经打开了话匣子，“我那个朋友家里还养了一条狗，叫果冻，这个果冻啊它……”

 

“那个，哲哥，你先停一下。”贾凡揉了揉眉心：“没什么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啊……”李向哲讲到一半突然被打断，还有点懵，“凡凡老师有事要忙？”

 

“对。”贾凡一边说一边开始找拖鞋。李向哲听着电话那头甜美的语气裹着阴风嗖嗖传来：

“我要打蔡尧了哲哥。”

 

李向哲：……？

 

后来因为工作原因，李向哲不能每天去接送小雪花，然而贾凡的江湖里依然流传着关于他的传说。有一次小雪花手里举着几张作文纸，翘着脚递到贾凡怀里：

“大泽说，他有个朋友家的孩几，写了一篇描写老师的作文~想让凡凡老师看，他写得好不好哦~”

 

又过了两天，小雪花拎了个小塑料袋，啪叽啪叽走到贾凡面前举起来，继续奶声奶气地说：

“大泽说，他有个朋友说橘子皮…泡水，可以保护嗓子，所以大泽昨天在家吃了十个橘子，这都是他给你的橘子皮哦！”

 

如此又进行了半个多月，李向哲终于有空来接小雪花了。那天每个教室都要等小孩放学后进行消毒，李向哲抱着小雪花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戴着护目镜、穿着白大褂的贾凡像个医生一样，一脸无奈苦口婆心地和他探讨病情：

 

“哲哥，你说的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李向哲：……

 

从那之后李向哲就消停了，然而小雪花又看上去忧心忡忡，坐在贾凡腿上蔫巴巴地讲：

“大泽蹲在家里角落变灰灰画圈圈结zī蛛网了……”

 

贾凡：……

 

 

于是当天晚上李向哲就收到贾凡打来的电话。

 

“最近工作很忙吗？没见你来接送小雪花。”贾凡关上卧室门，一边拉窗帘开灯一边说：

“我有点想你诶，哲哥。”

 

话音刚落，贾凡就听见另一头突然传来叮叮咣咣噼里噗通摔东西的声音。从床上滚下去的李向哲扶着腰捡起摔到地上的手机，对一脸问号的贾凡支吾了半天，最后冒出一句：

“……嘿嘿。”

 

而蔡尧刘彬濠和方书剑由高到低贴着贾凡卧室门边偷听，听得三脸地铁看手机的表情。

 

方书剑气冲天灵盖，小声骂了一句：“真完蛋，凡哥真完蛋。”

 

蔡尧伸出食指戳他腰：“你不完蛋吗？你一天往隔壁跑八百趟。”

 

方书剑被噎住，半晌又骂：“靠，那也是龚子棋太完蛋了。”

 

刘彬濠欲言又止了片刻：“其实不怪凡哥…我觉得大哲哥也很完蛋。”

 

三个弟弟直起身子，面面相觑。方书剑叹了口气，又拍了拍刘彬濠的肩膀，刚想对他说你一定要坚守自己啊，话到嗓子眼儿，他就看着刘彬濠拽了拽蔡尧的衣摆：

“上次凡哥没给你买虾饺，刚才我回来给你带了，还买了肠粉，一起去吃啊？”

 

蔡尧眨了眨眼，突然绽放一个充满灵魂的笑容：

“靠！杉杉我爱你！”

 

方书剑上头地捂住了眼睛。

 

全员完蛋。

 

满血复活的李向哲又开始每天强迫自己和床分开，并以一种精神游离的状态拉着小雪花去上幼儿园。好处是可以见到贾凡，坏处是经常错过早饭。再后来李向哲不吃早饭的事被贾凡发现，于是一个192的大男人穿着职场工作装，在粘满小花小草的走廊墙根罚站，低着头叠着手，被另一个系着围裙的192大男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教育。教育完之后贾凡叹了口气，给他打包了一份幼儿园的豆浆和小动物饼干。李向哲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吃一边声情并茂地给龚子棋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

 

“子棋，凡凡他叮嘱我吃早餐，他还给我小熊饼干吃。”李向哲激动发言——

“你不要嫌我啰嗦，但我要再说一遍，他真的是天使……”

 

李向哲。龚子棋听完，咬着牙对他说。你他妈也是真的好完蛋。

 

贾凡把吃早餐看做一件头等大事。家里这三个弟弟之前也经常不吃早饭，尤其是早上第一节有课又起不来床的时候。后来他们住进贾凡家，一开始简直像军训式魔鬼训练，贾凡会挨着屋把他们一个一个从床上拉起来。有时这个拉起来那个又栽回去睡，贾凡就再冲进去叫他起床，一遍一遍仿佛不知疲倦打地鼠。

 

“习惯的养成周期是21天。”贾凡把牛奶端到餐桌上，看着面前三个困到昏厥的弟弟，元气满满地说：“21天之后你们就能自动起床吃早饭了。当然，如果不能的话——”

 

三个弟弟抬头，愕然看着贾凡插着腰，头上仿佛长出了恶魔小红角：

“那就不要在这里住了——而且你们是找不到比我这租金更便宜的房子的。”

 

在把三个弟弟治理得明明白白后，李向哲又成了贾凡的下一个目标。他不住贾凡家，所以躲过了打地鼠的劫难，但每天早晨都会接到贾凡的微信轰炸。

 

“哲哥起来吃早饭吃早饭吃早饭！！！”

 

李向哲一脸懵，回过神想了想贾凡有什么不太健康的生活习惯，他就再反击回去：

 

“凡凡去喝养生茶养生茶养生茶！！！”

 

于是接下来的21天，两个人的聊天记录都是满屏的吃早饭和养生茶。21天之后，手机里终于有了新内容——

 

“新年快乐，大天使。”

“新年快乐，大天使。”

 

时间过得多快啊。两个人收到彼此的新年问候，又锁上手机，扭头向窗外看。天已经完全黑了，看不到星星月亮；小区的树枝上缠着一闪一闪的彩灯，把落雪明明灭灭地照亮。但世界不会因此而显得喧嚣，反而愈发沉静；就像这些日子里一场又一场的奇怪缘分，把生命的河流激起一弯又一弯的涟漪，又看着它一路柔顺地汩汩流淌，声声不息。

 

小雪花也长大一岁了，像春天明亮生长的草植，舒展自己细软的嫩芽。班里的小朋友也都长大一岁，更长高了。贾凡推开窗，看着院子里渐渐现出新绿的树木；再一回身，是浅绿色的地板上跳跃着满屋的含苞花朵。

 

贾凡觉得春天是再美好不过的日子了。

 

但春天来临之前的日子属实难捱，因为孩子们毕竟不是真的含苞花朵。春冬交替是小花酝酿新芽的时节，却是屋里这群孩子最柔弱易感的时候。一屋子的小芽儿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地抽鼻子，太难受了就弱弱地念叨着凡凡老师抱抱、凡凡老师抱抱。李向哲再怎么叮嘱他小心不要被传染，又有什么办法呢？贾凡蹲下身子抱着眼泪汪汪的小孩，觉得心都疼化了。

 

贾凡轻轻关上午睡室的门，打开手机看到李向哲的消息。

 

8:30

李向哲：[图片]

李向哲：早餐打卡<(￣ˇ￣)/

 

10:40

李向哲：我从今天下午开始有一星期休假

李向哲：你别太心焦了，今天天气不错，领着孩子们蹦一蹦，运动一下，感冒好得快

 

贾凡扬扬嘴角，又轻轻叹了口气，握着手机回复他。

 

12:11

贾凡：正好我今天下午想带他们捉迷藏

贾凡：哲哥来吗？

 

 

 

12:18

李向哲：等我！(☆▽☆)！！

 

 

 

 

 

TBC.

 

 

 

 

（我以为捉迷藏会是这章的事，真没想到这篇连载要写这么长…我话好多T T）